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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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眼看著Spark的人沒有什麽反應, 卻又堵在出口處不動。
Miracle幾個人想直接走又不好走。
梁洲霽遲疑了一下，終於還是勇敢地走上前一步，主動和他們的隊長紀士紹打招呼。
“前輩你好，我們是Miracle, 我是隊長梁洲霽。”梁洲霽進行自我介紹。
紀士紹沒說話, 他的目光從梁洲霽的頭頂快速掃描到腳，整個過程沒有一秒鐘。
梁洲霽莫名覺得有些發怵和緊張。
要沈芒岳來說, 梁洲霽這次正好遇到了和他完全相反的人。
梁洲霽比較自卑, 平時自己都看不起自己。對面的紀士紹和他相反，尾巴都快翹到天上去了, 主打的就是一個自信。
果然就這麽一眼，梁洲霽就有些扛不住了。
他已經發現了，這個前輩不好惹。
紀士紹整整十秒鐘都沒有回話, 梁洲霽臉上的笑容都僵了點, 他在想要不要說點什麽緩解一下尷尬的氣氛。
好在這是在外面，紀士紹也沒太過分, 他點了點頭, 語氣很前輩, 說：“嗯。要去彩排呢？”
步原維在心裏狂翻白眼。
叫你一聲前輩，是給你面子，怎麽還真把自己當盤菜了，做這麽個式樣出來。
裝給誰看呢？
梁洲霽連忙回：“是的, 我們要第一個上臺，所以彩排的時間也比較早。”
梁洲霽這話只是單純在解釋他們為什麽這麽早去彩排，但到了紀士紹幾個人的耳朵裏, 那就是在跟他們炫耀Miracle這次可是第一個開場的重要嘉賓。
不像他們，已經落到了後半程無足輕重的位置。
紀士紹的表情瞬間冷了。
他看著這個梁洲霽, 以為是個又傻又土的老實人，沒想到心眼這麽壞。
果然這個年齡出道的，心眼就是多。
柯川溪趕在紀士紹面前出聲，他把手往嘴巴上一捂，做出驚訝的樣子：“哇。你們第一個上臺唉，這是絕對的開場嘉賓，好厲害！”
他驚嘆完了以後，又似笑非笑地說：“我們以前都沒有做過第一個開場的呢，真羨慕啊。長江後浪推前浪，我們可比不上現在的後輩了。”
他說著還嘆了口氣。
現場的氣氛變得尷尬，女團們互相看了一眼，不知道要不要出聲。
夏危皺鼻子。
這家夥年紀也不小了，這個說話腔調好奇怪，有種老牛裝嫩草的感覺，而且還陰陽怪氣的。
夏危這麽想的時候，突然看到沈芒岳迅速地扭過頭看了他一眼。
他看到沈芒岳臉上出現了一種類似於松口氣的表情。
夏危：？
沈芒岳：看看真正的小男孩洗一下眼睛。
這個柯川溪看起來比梁洲霽年齡還大點。故意賣萌的威力和團綜那會兒梁洲霽跟他撒嬌差不多，而且他還怪腔怪調的。
梁洲霽那副作派只是惡心，他這副作派看了讓人想動手。
梁洲霽聽到柯川溪的話後，表情變得慌張。因為他已經聽出來了對方的意思。
他不知道要怎麽解釋他沒有故意炫耀和顯擺的意思。
他覺得自己說錯話了，想要補救卻又不知道從何下口。
這時候，自然需要沈芒岳出場了。
沈芒岳：為什麽要補救？
沈芒岳有些驚訝地問：“你們以前都沒有做過第一個開場的嘉賓嗎？”
沈芒岳開口後，Spark幾個人都看向了他。
其實剛剛他們面對面撞上的時候，Spark幾個人先看到的人就是沈芒岳。
沈芒岳的事跡已經傳遍大江南北，在娛樂圈也是藝人們們津津樂道的飯後話題。
Spark的人當然認識他，還討論過他。
只是梁洲霽往前走了兩步，更為惹眼，他們才暫時把沈芒岳忘了。
沈芒岳的氣人本事，他們也是有所耳聞。
不過現在對上他們Spark，他們倒想看看沈芒岳能說點什麽。
一個練習了幾個月就出道的空降兵，吃了一大堆公司的好資源，還瞎貓撞上死耗子，正巧對家都塌房了，本來就撿了大便宜，現在居然還敢踩著這些人營銷什麽玄學人設，有夠不要臉的。
遲早反噬。
柯川溪長著一張親和的鄰家弟弟臉，說的話可就沒那麽親和了。
他回答：“是啊。我們可沒有你們這麽好命。”他這是屬於一語雙關。
柯川溪說完以後他們團的人都哂笑了一聲。
走狗屎運好命的家夥喲。
少把運氣當成真材實料了。
沈芒岳完全沒聽懂他們潛在的意思一樣，他順著他們的話感慨：“那你們是命苦。”
“我記得你們團在兩年前更紅。兩年前都沒能做開場嘉賓的話，真的難了。現在人氣在走下坡路，以後就更沒有機會了。”
沈芒岳這話一出，旁邊的女團成員已經拿出了最大的手速捂嘴，但還是失敗了。
清脆的笑聲持續了一秒鐘，接下來就是被強制壓下的悶笑聲。
她們甚至不敢往這裏看，只能扭過頭，因為她們的眼睛都笑彎了。
Miracle這邊的人就沒這麽客氣了，步原維直接笑出聲，夏危“噗嗤”一聲，溫青與維持住了面癱，梁洲霽獨自冒冷汗。
梁洲霽熱愛和稀泥，他總是埋怨那個惹起事端的人。
好在他現在對沈芒岳的定位已經改變。
在這件事情裏，他認為惹起事端的是Spark一行人。
至於沈芒岳。
沈芒岳是不會錯的。
梁洲霽：你們為什麽非要惹他？
Spark4個人表情大變、臉色鐵青，怒意都無法控制地彌漫了出來。
柯川溪張了張嘴，想要回懟，都找不到能說的話。
他吃驚憤怒的樣子沒能維持住他小男孩的人設，一看就是個吃癟的成年人。
還是紀士紹反應快，他直接冷笑了一聲，試著維持住最後的體面：“是啊，我們團可不敢跟你們比。你們可是背靠著大公司出道，有著數不清的資源。”
“這資源砸下去還不能坐上開場嘉賓的話，就是公司看走眼，不會選人了。”
紀士紹這話其實說的蠻好笑。
星芒是大公司不錯，但還沒有厲害到壟斷娛樂圈的水平，不說它的特殊背景，就是普普通通一個比較大的一個娛樂公司。
倒是Spark的公司專門做愛豆團，光從愛豆這塊來說，倒能爭一爭業內第一。
他們家的團出道的時候雖然沒有Miracle這麽多個人資源。但他們的愛豆包裝能力，是Miracle拍馬都趕不上的。
沒看Miracle出道以後，公司都不放步原維去節目嗎？
就是因為摸不準人設，不會做包裝，怕出問題。
其他人也是才去先上節目，看觀眾反應來調整和包裝成員。
這個辦法效率是快，但風險很大。
萬一成員們還沒適應娛樂圈，鬧出問題，很有可能還沒紅就先完蛋了。
給資源是不錯，也很考驗成員自身的素質。
Spark的推團方式更成熟，穩紮穩打，公司可操作性的空間更大，對成員的容錯率高。
兩者各有利弊。
沈芒岳：“還好吧。聽說你是富二代，家裏給你拉了很多資源的。”
“家裏給你拉了那麽多資源，你一定是團裏人氣最高的吧？”
這波屬於是回旋鏢紮到自己身上了。
紀士紹這個天天操富二代大少爺人設的人，居然敢拿出身說事，那沈芒岳自然要好好跟他講講。
紀士紹：“……”
紀士紹的臉都綠了。
因為只從人氣上來講，他們團現在屬於三top一mid的局面。
柯川溪、洛潤河和宗望人氣不相上下，都很高，反而是紀士紹稍微遜色了一點。
沒辦法。愛豆這個職業，人設和濾鏡有時候比臉蛋更重要。
柯川溪有舞臺，死忠多；洛潤河有創作，才華粉多；宗望有演戲，路人粉多；紀士紹……紀士紹要舞臺有代言，要創作有代言，要演戲有代言，要代言有代言。
紀士紹不是沒上過綜藝，不是沒演過戲，上一個毀一個，不僅不能吸粉，還掉粉。只要有資源，人設就會開崩，越上跑粉越多，最後幹脆不上了，就光接代言。
走紅毯和比美，就是他現在全部的個人工作。
他的粉都是比美比逼格比出來的。
還好他還在團裏，不然大家都不知道給紀士紹一個什麽樣的定位。
紀士紹聽到沈芒岳這樣說，有點氣急敗壞：“又不是只有我家裏給我資源了，我們團其他人也有公司在推。”
他身後的隊友表情不是很好。
什麽意思？是公司沒給你資源嗎？
明明都給你了，你自己沒接住也能抱不平？
沈芒岳：“哦，你不是人氣最高的啊。”沈芒岳輕松解析出他這句話裏的深層意思。
紀士紹：草！
這人怎麽一點迂回都不懂的。
紀士紹還想反駁沈芒岳，但他突然不敢了。
因為他怕沈芒岳知道自己不僅不是人氣正數第一，他還是人氣倒數第一。
這說出去太丟面了。
沈芒岳：“那照你這麽說。你們團的命也沒那麽苦，都有公司給你們推資源，不是也挺好的？”
紀士紹微微張著嘴巴，Spark其他幾個人也聽得一楞一楞。
沈芒岳牛逼啊，他說了一圈之後，沒有從正面反駁他們說的話，但是也完美地擊碎了紀士紹那番Miracle就是全靠公司推起來的論點。
百聞不如一見。
沈芒岳果然很會說。
Spark幾個人的表情都不好看。
不過沈芒岳從來不是那種會留殘血的人，他一向會打掉對方最後一滴血。
沈芒岳又追加了一句：“只是你們的資源轉化率沒有我們這麽高而已，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畢竟像我們這種出道半年就做開場嘉賓的也是很少見的。”
他安慰Spark幾人：“你們以前還是很紅的。”
Spark：沈芒岳，我草了。
怎麽沈芒岳還反過來安慰他們了？！
盡管宗望很看不起愛豆這個身份，更喜歡自己演員這個頭銜，可他這樣熱衷於這種虛名的人，怎麽可以忍受他的知名度受到質疑。
沈芒岳這番話狠狠地踩在了他的雷點上。
什麽叫做以前還是很紅的？說得他們現在好像已經糊了一樣！
會說人話嗎？
宗望忍不住了，他說：“我們現在也紅。”
沈芒岳點頭：“那是肯定的，不紅的話，皓月電視臺都不會邀請你們來參加跨年晚會。”
“只是現在比我們差點，但也很好了。”
Spark：“…………”@#$&%
他們腦子裏只能閃過一排臟話。
梁洲霽覺得不能再放任他們繼續這麽聊下去了，他趕緊出來打圓場：“時間不早了，我們要去彩排了。前輩你們放好東西後也趕緊過來吧。”
他說著不給對面反應時間，趕緊先行一步走了，生怕對面的人還還要找麻煩。
Spark幾人只能讓開路，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離開。
女團們也默默地走了。
等走出二三十米，女團的成員互相看了一眼，然後笑了起來。
天哪，沒想到沈芒岳會讓那個Spark吃癟。
真是……太爽了！
Miracle走出好幾步後，梁洲霽看向沈芒岳。
其他人以為梁洲霽又要埋怨沈芒岳了。
溫青與精神一震。
他表現的機會來了！
溫青與死死地盯著梁洲霽，等著梁洲霽批評沈芒岳。
梁洲霽對沈芒岳說：“那個柯川溪莫名其妙。不知道為什麽非要惹你生氣。他們那個紀士紹，我之前在網上看說他是什麽富二代大少爺，很大氣的一個人。結果這麽敏感多疑，還斤斤計較，一點都沒有粉絲說的氣量。”
感覺這個團和網上粉絲描述得完全不一樣。
梁洲霽很郁悶。
Spark還沒他遇到的幾個演員前輩好相處。
甚至比盛東岸和尹九洵之流還差。
這倆還會包裝自己，Spark直接釋放惡意，他想糊弄過去都糊弄不過去。
溫青與：？梁洲霽，你變了。
沈芒岳沒察覺到有什麽問題，他點了點頭：“這些人不是什麽好東西。”
梁洲霽：“嗯，以後大家離他們遠點。”
梁洲霽：“好了。不要再討論他們了，我們趕緊去彩排，導演都對著我們招手了。”
他們一起去彩排。
只有溫青與神情恍惚。
怎麽回事？
梁洲霽為什麽不怪罪沈芒岳？
害得他又沒有發揮到。
彩排還是有很多工作要做的。
最基礎的當然是他們的表演。
不過像他們這種大型晚會的彩排，節目基本上都沒有什麽大問題了，沒有嘉賓敢不重視，大家都是練了又練。
主要是一些站位和走位的問題。
還有導播需要根據他們的表演提前做好規劃，等直播的時候，切鏡頭和近遠景都是有講究的。
沈芒岳他們來到舞臺邊上，就有工作人員來給他們別上胸前的巨大名牌，方便攝影師和導播認人。
一般這種在打歌舞臺比較常見。
愛豆團人多，就需要這樣做。
他們出道的時候直接在天空體育場開演唱會，後面又急忙接個人資源，都沒正經上過打歌舞臺。
他們對這個感覺很新奇。
以前都沒見過。
Miracle這次要連續表演三首歌，因為是開場，所以導演想盡量地做得完美，抓細節很多。
Miracle為此反覆跳了三遍三首歌。
Spark在Miracle第三遍的時候來了。
柯川溪：“ wow，距離我們上次見面都過去多久了？他們怎麽還在臺上。該不會是跳得不好，一直不過關吧？”
柯川溪搖搖頭，譏諷：“工作人員也真是辛苦。”
這個時間點前幾組嘉賓都已經到場。不止有愛豆團，還有幾個歌手和演員。
有一個歌手就站在他們旁邊。
他和Miracle有點點緣分的。
上次新風商演，他朋友就在。
他朋友直接在現場吃了個果香濃郁的大瓜，現在都還念念不忘，經常和他以及朋友圈裏的其他人吹噓。
光看直播就已經非常勁爆了，在現場的沖擊力更是非同小可。
他朋友每次和人吃飯喝酒都喜歡聊這個，他都被他朋友念煩了。
但也是真羨慕。
他也好想在現場吃一次大瓜啊！
這位歌手看柯川溪居然話裏話外在嘲諷沈芒岳，心裏“哇”了一聲。
現在經過四次，居然還有人敢挑釁沈芒岳。
他也要現場吃瓜了嗎？
他細細地看了一眼這四個人。
雖然用假發壓了，但可能是彩排的原因，假發沒有戴得很好，所以仔細看的話，還是能從他們假發下面看到一點絢爛的發色。
配合上他們嫉妒的表情。
……看起來是有點像送菜的。
歌手回過神，跟他們解釋：“他們是第一個開場的嘉賓，所以導演組肯定更重視一點。要抓很多重點和細節，就讓他們跳了三遍。”
“說起來彩排可以敷衍一點，只是抓走位和鏡頭，不過他們跳得很好，沒有馬虎。”
歌手笑了一聲：“我還以為他們上了這麽多節目，紅了，飄了呢。沒想到還像新人一樣虎頭虎腦的。”
傻乎乎的，不懂得偷個懶。
尤其沈芒岳，看得出來有些地方跳得不是很好，不過很認真。
他認真跳舞的時候，獨屬於他的臺風初具雛形。
他雖然基礎不好，意外的挺有天分，卡點很準，收放還不是很精準，但也有種大開大合的氣派，關鍵部分已經跳得很好了。
一看就知道是個聰明人，知道在重點上下苦功夫。
難怪是他們的對家塌房，而不是他們塌房。
因為他們根本沒有什麽要塌的地方。
沒黑點啊，敵人攻擊都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沒看到盛東岸都只能用誣陷這一招了。
柯川溪沒想到居然有人會回答自己，他嚇了一跳，以為是哪個工作人員。剛想說這個工作人員真多嘴，結果轉過頭一看。
居然是個著名歌手！
柯川溪立刻變得乖順無比，重新撿起了他鄰家弟弟的人設：“原來是這樣，謝謝前輩解答。”
歌手笑了一聲：“沒什麽的。”
“你們是什麽團？什麽時候出場？”
歌手看他們挺年輕的，以為他們也是像Miracle這樣出道沒多久的愛豆團。
Spark幾個人臉都黑了。
歌手問這個問題，說明他不認識他們！
不認識他們不就是在說他們不夠紅嗎？
裏面最紮心的當屬宗望。
宗望覺得自己轉型演員後，比以前厲害了很多，他已經是一個被大眾熟知的演員了。
甚至他還覺得自己個人的認知度要比團的認知度更高一點。
他現在就站在這歌手的面前，歌手完全不像是認識他的樣子。
紀士紹還不能不回答，他忍著點說：“我們是Spark，在下半場出場。”
說到名字，歌手就聽過了，他連連應了幾聲：“我知道你們，我有一個親戚家的小孩就很喜歡你們。”
歌手又說：“你們既然在下半場出場的話，可以多休息一會兒。吃個晚飯都來得及，下半場應該是要等晚飯後才會輪到彩排了。”
歌手完全沒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什麽問題，而且實際上他確實沒什麽問題。
他今年都已經出道20多年了。Spark才出道5年多，對他來說本來就是小輩，這些人當他兒子都有餘地，還是愛豆，和他平時沒什麽交集。
他不認識多正常。
別說Spark了，就是現在當紅的流量演員他都不一定認識。
他還特地給了他們臺階下，說自己親戚家的小孩喜歡他們，也是給足了面子。
這件事本來就該到這裏為止，和樂融融地結束。
柯川溪在心裏翻了個大白眼，裝什麽大前輩的姿態，不就是年齡比他們大？
那還比他們死得早呢。
他倒是忘了自己剛才才用前輩的身份壓Miracle這回事了。
一直沒怎麽說話的洛潤河突然開口：“前輩，你要不要我們給你簽個名？這樣你可以送給你親戚家的小孩。”
另外三個人也沒有說什麽否決他說的話，直勾勾地盯著歌手看。
這話乍一聽沒什麽問題，聽起來也挺熱心的。但洛潤河把語氣的重心落在前面那句“簽個名”上，一下子化被動為主動，把他們淩駕在了歌手之上。
他們四個自以為把自己的惡意隱藏得很好，但今年都四十多，光混娛樂圈的時間就和這幾個人的年齡一樣大的歌手怎麽會聽不出來這裏的惡意。
這是在氣他們沒被自己認出來呢。
歌手的眉毛一挑，表情沒有冷，還笑得更燦爛了點，他這樣的老油條，是不會輕易情緒外洩的。
不過他的嘴巴可不會輕易放過他們。
他說：“不用了，小孩子變心得快。三分鐘熱度，前兩年他是喜歡你們，現在已經不喜歡了，現在喜歡Miracle了。”
果然他話音剛落。對面四個人的臉瞬間拉了下來。
歌手心裏好笑。
這種藝人，塌了也不可惜。
他回去就要給朋友發消息。
他也有機會要看現場直播咯。
他們這裏說著的時候，臺上的Miracle下來了。
歌手故意湊到他們面前，和他們打招呼：“你們這次可辛苦了，表演了三遍，累嗎？”
Miracle的人認出來了這位歌手，沒想到人家這麽客氣，還主動找他們搭話。
梁洲霽立刻客氣地回應：“還好，都是我我們應該的。”
歌手忍不住看了一眼沈芒岳。
這就是沈芒岳啊，長得蠻好的，不像是什麽玄學的存在啊。
沈芒岳以為歌手是在問他累不累，沈芒岳點了點頭：“累。”
歌手就哈哈大笑起來。
歌手點頭，讚同：“我看著都累。”
歌手又說：“雖然累，但我還有一件事情要麻煩你們。”
“我家裏有個親戚的小孩特別喜歡你們。你們能不能給他簽個名？”
沈芒岳：“當然好，這不累。”
歌手更開心了。
哎呀，沈芒岳這樣的，正常人怎麽會討厭他。
果然只有那種心思不正的才會覺得沈芒岳不好吧。
這樣的說話風格。喜歡勾心鬥角的有福了。
梁洲霽還說要說去休息室拿簽名專輯去，正好他們過來帶了幾本簽了名的專輯。
因為會有粉絲等在外面，所以他們原本是打算送給粉絲的，現在送一本給歌手也剛好。
歌手第三個上場，正好和他們去拿簽名專輯，拿完了回來繼續彩排。
他們一起一團和氣地走了。
留下Spark大眼瞪小眼。
柯川溪氣憤地說：“果然他們原本就是認識的！”
歌手是故意惡心他們給Miracle出氣呢。
其他人也認同。
宗望：“就讓他們得意吧，反正也得意不了太長時間了。像他們這樣的廢品，能紅一時都是燒高香了，肯定很快就糊了。”
大家讚同，並且感到了心裏安慰。
對，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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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Spark的人沒有什麽反應, 卻又堵在出口處不動。
Miracle幾個人想直接走又不好走。
梁洲霽遲疑了一下，終於還是勇敢地走上前一步，主動和他們的隊長紀士紹打招呼。
“前輩你好，我們是Miracle, 我是隊長梁洲霽。”梁洲霽進行自我介紹。
紀士紹沒說話, 他的目光從梁洲霽的頭頂快速掃描到腳，整個過程沒有一秒鐘。
梁洲霽莫名覺得有些發怵和緊張。
要沈芒岳來說, 梁洲霽這次正好遇到了和他完全相反的人。
梁洲霽比較自卑, 平時自己都看不起自己。對面的紀士紹和他相反，尾巴都快翹到天上去了, 主打的就是一個自信。
果然就這麽一眼，梁洲霽就有些扛不住了。
他已經發現了，這個前輩不好惹。
紀士紹整整十秒鐘都沒有回話, 梁洲霽臉上的笑容都僵了點, 他在想要不要說點什麽緩解一下尷尬的氣氛。
好在這是在外面，紀士紹也沒太過分, 他點了點頭, 語氣很前輩, 說：“嗯。要去彩排呢？”
步原維在心裏狂翻白眼。
叫你一聲前輩，是給你面子，怎麽還真把自己當盤菜了，做這麽個式樣出來。
裝給誰看呢？
梁洲霽連忙回：“是的, 我們要第一個上臺，所以彩排的時間也比較早。”
梁洲霽這話只是單純在解釋他們為什麽這麽早去彩排，但到了紀士紹幾個人的耳朵裏, 那就是在跟他們炫耀Miracle這次可是第一個開場的重要嘉賓。
不像他們，已經落到了後半程無足輕重的位置。
紀士紹的表情瞬間冷了。
他看著這個梁洲霽, 以為是個又傻又土的老實人，沒想到心眼這麽壞。
果然這個年齡出道的，心眼就是多。
柯川溪趕在紀士紹面前出聲，他把手往嘴巴上一捂，做出驚訝的樣子：“哇。你們第一個上臺唉，這是絕對的開場嘉賓，好厲害！”
他驚嘆完了以後，又似笑非笑地說：“我們以前都沒有做過第一個開場的呢，真羨慕啊。長江後浪推前浪，我們可比不上現在的後輩了。”
他說著還嘆了口氣。
現場的氣氛變得尷尬，女團們互相看了一眼，不知道要不要出聲。
夏危皺鼻子。
這家夥年紀也不小了，這個說話腔調好奇怪，有種老牛裝嫩草的感覺，而且還陰陽怪氣的。
夏危這麽想的時候，突然看到沈芒岳迅速地扭過頭看了他一眼。
他看到沈芒岳臉上出現了一種類似於松口氣的表情。
夏危：？
沈芒岳：看看真正的小男孩洗一下眼睛。
這個柯川溪看起來比梁洲霽年齡還大點。故意賣萌的威力和團綜那會兒梁洲霽跟他撒嬌差不多，而且他還怪腔怪調的。
梁洲霽那副作派只是惡心，他這副作派看了讓人想動手。
梁洲霽聽到柯川溪的話後，表情變得慌張。因為他已經聽出來了對方的意思。
他不知道要怎麽解釋他沒有故意炫耀和顯擺的意思。
他覺得自己說錯話了，想要補救卻又不知道從何下口。
這時候，自然需要沈芒岳出場了。
沈芒岳：為什麽要補救？
沈芒岳有些驚訝地問：“你們以前都沒有做過第一個開場的嘉賓嗎？”
沈芒岳開口後，Spark幾個人都看向了他。
其實剛剛他們面對面撞上的時候，Spark幾個人先看到的人就是沈芒岳。
沈芒岳的事跡已經傳遍大江南北，在娛樂圈也是藝人們們津津樂道的飯後話題。
Spark的人當然認識他，還討論過他。
只是梁洲霽往前走了兩步，更為惹眼，他們才暫時把沈芒岳忘了。
沈芒岳的氣人本事，他們也是有所耳聞。
不過現在對上他們Spark，他們倒想看看沈芒岳能說點什麽。
一個練習了幾個月就出道的空降兵，吃了一大堆公司的好資源，還瞎貓撞上死耗子，正巧對家都塌房了，本來就撿了大便宜，現在居然還敢踩著這些人營銷什麽玄學人設，有夠不要臉的。
遲早反噬。
柯川溪長著一張親和的鄰家弟弟臉，說的話可就沒那麽親和了。
他回答：“是啊。我們可沒有你們這麽好命。”他這是屬於一語雙關。
柯川溪說完以後他們團的人都哂笑了一聲。
走狗屎運好命的家夥喲。
少把運氣當成真材實料了。
沈芒岳完全沒聽懂他們潛在的意思一樣，他順著他們的話感慨：“那你們是命苦。”
“我記得你們團在兩年前更紅。兩年前都沒能做開場嘉賓的話，真的難了。現在人氣在走下坡路，以後就更沒有機會了。”
沈芒岳這話一出，旁邊的女團成員已經拿出了最大的手速捂嘴，但還是失敗了。
清脆的笑聲持續了一秒鐘，接下來就是被強制壓下的悶笑聲。
她們甚至不敢往這裏看，只能扭過頭，因為她們的眼睛都笑彎了。
Miracle這邊的人就沒這麽客氣了，步原維直接笑出聲，夏危“噗嗤”一聲，溫青與維持住了面癱，梁洲霽獨自冒冷汗。
梁洲霽熱愛和稀泥，他總是埋怨那個惹起事端的人。
好在他現在對沈芒岳的定位已經改變。
在這件事情裏，他認為惹起事端的是Spark一行人。
至於沈芒岳。
沈芒岳是不會錯的。
梁洲霽：你們為什麽非要惹他？
Spark4個人表情大變、臉色鐵青，怒意都無法控制地彌漫了出來。
柯川溪張了張嘴，想要回懟，都找不到能說的話。
他吃驚憤怒的樣子沒能維持住他小男孩的人設，一看就是個吃癟的成年人。
還是紀士紹反應快，他直接冷笑了一聲，試著維持住最後的體面：“是啊，我們團可不敢跟你們比。你們可是背靠著大公司出道，有著數不清的資源。”
“這資源砸下去還不能坐上開場嘉賓的話，就是公司看走眼，不會選人了。”
紀士紹這話其實說的蠻好笑。
星芒是大公司不錯，但還沒有厲害到壟斷娛樂圈的水平，不說它的特殊背景，就是普普通通一個比較大的一個娛樂公司。
倒是Spark的公司專門做愛豆團，光從愛豆這塊來說，倒能爭一爭業內第一。
他們家的團出道的時候雖然沒有Miracle這麽多個人資源。但他們的愛豆包裝能力，是Miracle拍馬都趕不上的。
沒看Miracle出道以後，公司都不放步原維去節目嗎？
就是因為摸不準人設，不會做包裝，怕出問題。
其他人也是才去先上節目，看觀眾反應來調整和包裝成員。
這個辦法效率是快，但風險很大。
萬一成員們還沒適應娛樂圈，鬧出問題，很有可能還沒紅就先完蛋了。
給資源是不錯，也很考驗成員自身的素質。
Spark的推團方式更成熟，穩紮穩打，公司可操作性的空間更大，對成員的容錯率高。
兩者各有利弊。
沈芒岳：“還好吧。聽說你是富二代，家裏給你拉了很多資源的。”
“家裏給你拉了那麽多資源，你一定是團裏人氣最高的吧？”
這波屬於是回旋鏢紮到自己身上了。
紀士紹這個天天操富二代大少爺人設的人，居然敢拿出身說事，那沈芒岳自然要好好跟他講講。
紀士紹：“……”
紀士紹的臉都綠了。
因為只從人氣上來講，他們團現在屬於三top一mid的局面。
柯川溪、洛潤河和宗望人氣不相上下，都很高，反而是紀士紹稍微遜色了一點。
沒辦法。愛豆這個職業，人設和濾鏡有時候比臉蛋更重要。
柯川溪有舞臺，死忠多；洛潤河有創作，才華粉多；宗望有演戲，路人粉多；紀士紹……紀士紹要舞臺有代言，要創作有代言，要演戲有代言，要代言有代言。
紀士紹不是沒上過綜藝，不是沒演過戲，上一個毀一個，不僅不能吸粉，還掉粉。只要有資源，人設就會開崩，越上跑粉越多，最後幹脆不上了，就光接代言。
走紅毯和比美，就是他現在全部的個人工作。
他的粉都是比美比逼格比出來的。
還好他還在團裏，不然大家都不知道給紀士紹一個什麽樣的定位。
紀士紹聽到沈芒岳這樣說，有點氣急敗壞：“又不是只有我家裏給我資源了，我們團其他人也有公司在推。”
他身後的隊友表情不是很好。
什麽意思？是公司沒給你資源嗎？
明明都給你了，你自己沒接住也能抱不平？
沈芒岳：“哦，你不是人氣最高的啊。”沈芒岳輕松解析出他這句話裏的深層意思。
紀士紹：草！
這人怎麽一點迂回都不懂的。
紀士紹還想反駁沈芒岳，但他突然不敢了。
因為他怕沈芒岳知道自己不僅不是人氣正數第一，他還是人氣倒數第一。
這說出去太丟面了。
沈芒岳：“那照你這麽說。你們團的命也沒那麽苦，都有公司給你們推資源，不是也挺好的？”
紀士紹微微張著嘴巴，Spark其他幾個人也聽得一楞一楞。
沈芒岳牛逼啊，他說了一圈之後，沒有從正面反駁他們說的話，但是也完美地擊碎了紀士紹那番Miracle就是全靠公司推起來的論點。
百聞不如一見。
沈芒岳果然很會說。
Spark幾個人的表情都不好看。
不過沈芒岳從來不是那種會留殘血的人，他一向會打掉對方最後一滴血。
沈芒岳又追加了一句：“只是你們的資源轉化率沒有我們這麽高而已，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畢竟像我們這種出道半年就做開場嘉賓的也是很少見的。”
他安慰Spark幾人：“你們以前還是很紅的。”
Spark：沈芒岳，我草了。
怎麽沈芒岳還反過來安慰他們了？！
盡管宗望很看不起愛豆這個身份，更喜歡自己演員這個頭銜，可他這樣熱衷於這種虛名的人，怎麽可以忍受他的知名度受到質疑。
沈芒岳這番話狠狠地踩在了他的雷點上。
什麽叫做以前還是很紅的？說得他們現在好像已經糊了一樣！
會說人話嗎？
宗望忍不住了，他說：“我們現在也紅。”
沈芒岳點頭：“那是肯定的，不紅的話，皓月電視臺都不會邀請你們來參加跨年晚會。”
“只是現在比我們差點，但也很好了。”
Spark：“…………”@#$&%
他們腦子裏只能閃過一排臟話。
梁洲霽覺得不能再放任他們繼續這麽聊下去了，他趕緊出來打圓場：“時間不早了，我們要去彩排了。前輩你們放好東西後也趕緊過來吧。”
他說著不給對面反應時間，趕緊先行一步走了，生怕對面的人還還要找麻煩。
Spark幾人只能讓開路，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離開。
女團們也默默地走了。
等走出二三十米，女團的成員互相看了一眼，然後笑了起來。
天哪，沒想到沈芒岳會讓那個Spark吃癟。
真是……太爽了！
Miracle走出好幾步後，梁洲霽看向沈芒岳。
其他人以為梁洲霽又要埋怨沈芒岳了。
溫青與精神一震。
他表現的機會來了！
溫青與死死地盯著梁洲霽，等著梁洲霽批評沈芒岳。
梁洲霽對沈芒岳說：“那個柯川溪莫名其妙。不知道為什麽非要惹你生氣。他們那個紀士紹，我之前在網上看說他是什麽富二代大少爺，很大氣的一個人。結果這麽敏感多疑，還斤斤計較，一點都沒有粉絲說的氣量。”
感覺這個團和網上粉絲描述得完全不一樣。
梁洲霽很郁悶。
Spark還沒他遇到的幾個演員前輩好相處。
甚至比盛東岸和尹九洵之流還差。
這倆還會包裝自己，Spark直接釋放惡意，他想糊弄過去都糊弄不過去。
溫青與：？梁洲霽，你變了。
沈芒岳沒察覺到有什麽問題，他點了點頭：“這些人不是什麽好東西。”
梁洲霽：“嗯，以後大家離他們遠點。”
梁洲霽：“好了。不要再討論他們了，我們趕緊去彩排，導演都對著我們招手了。”
他們一起去彩排。
只有溫青與神情恍惚。
怎麽回事？
梁洲霽為什麽不怪罪沈芒岳？
害得他又沒有發揮到。
彩排還是有很多工作要做的。
最基礎的當然是他們的表演。
不過像他們這種大型晚會的彩排，節目基本上都沒有什麽大問題了，沒有嘉賓敢不重視，大家都是練了又練。
主要是一些站位和走位的問題。
還有導播需要根據他們的表演提前做好規劃，等直播的時候，切鏡頭和近遠景都是有講究的。
沈芒岳他們來到舞臺邊上，就有工作人員來給他們別上胸前的巨大名牌，方便攝影師和導播認人。
一般這種在打歌舞臺比較常見。
愛豆團人多，就需要這樣做。
他們出道的時候直接在天空體育場開演唱會，後面又急忙接個人資源，都沒正經上過打歌舞臺。
他們對這個感覺很新奇。
以前都沒見過。
Miracle這次要連續表演三首歌，因為是開場，所以導演想盡量地做得完美，抓細節很多。
Miracle為此反覆跳了三遍三首歌。
Spark在Miracle第三遍的時候來了。
柯川溪：“ wow，距離我們上次見面都過去多久了？他們怎麽還在臺上。該不會是跳得不好，一直不過關吧？”
柯川溪搖搖頭，譏諷：“工作人員也真是辛苦。”
這個時間點前幾組嘉賓都已經到場。不止有愛豆團，還有幾個歌手和演員。
有一個歌手就站在他們旁邊。
他和Miracle有點點緣分的。
上次新風商演，他朋友就在。
他朋友直接在現場吃了個果香濃郁的大瓜，現在都還念念不忘，經常和他以及朋友圈裏的其他人吹噓。
光看直播就已經非常勁爆了，在現場的沖擊力更是非同小可。
他朋友每次和人吃飯喝酒都喜歡聊這個，他都被他朋友念煩了。
但也是真羨慕。
他也好想在現場吃一次大瓜啊！
這位歌手看柯川溪居然話裏話外在嘲諷沈芒岳，心裏“哇”了一聲。
現在經過四次，居然還有人敢挑釁沈芒岳。
他也要現場吃瓜了嗎？
他細細地看了一眼這四個人。
雖然用假發壓了，但可能是彩排的原因，假發沒有戴得很好，所以仔細看的話，還是能從他們假發下面看到一點絢爛的發色。
配合上他們嫉妒的表情。
……看起來是有點像送菜的。
歌手回過神，跟他們解釋：“他們是第一個開場的嘉賓，所以導演組肯定更重視一點。要抓很多重點和細節，就讓他們跳了三遍。”
“說起來彩排可以敷衍一點，只是抓走位和鏡頭，不過他們跳得很好，沒有馬虎。”
歌手笑了一聲：“我還以為他們上了這麽多節目，紅了，飄了呢。沒想到還像新人一樣虎頭虎腦的。”
傻乎乎的，不懂得偷個懶。
尤其沈芒岳，看得出來有些地方跳得不是很好，不過很認真。
他認真跳舞的時候，獨屬於他的臺風初具雛形。
他雖然基礎不好，意外的挺有天分，卡點很準，收放還不是很精準，但也有種大開大合的氣派，關鍵部分已經跳得很好了。
一看就知道是個聰明人，知道在重點上下苦功夫。
難怪是他們的對家塌房，而不是他們塌房。
因為他們根本沒有什麽要塌的地方。
沒黑點啊，敵人攻擊都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沒看到盛東岸都只能用誣陷這一招了。
柯川溪沒想到居然有人會回答自己，他嚇了一跳，以為是哪個工作人員。剛想說這個工作人員真多嘴，結果轉過頭一看。
居然是個著名歌手！
柯川溪立刻變得乖順無比，重新撿起了他鄰家弟弟的人設：“原來是這樣，謝謝前輩解答。”
歌手笑了一聲：“沒什麽的。”
“你們是什麽團？什麽時候出場？”
歌手看他們挺年輕的，以為他們也是像Miracle這樣出道沒多久的愛豆團。
Spark幾個人臉都黑了。
歌手問這個問題，說明他不認識他們！
不認識他們不就是在說他們不夠紅嗎？
裏面最紮心的當屬宗望。
宗望覺得自己轉型演員後，比以前厲害了很多，他已經是一個被大眾熟知的演員了。
甚至他還覺得自己個人的認知度要比團的認知度更高一點。
他現在就站在這歌手的面前，歌手完全不像是認識他的樣子。
紀士紹還不能不回答，他忍著點說：“我們是Spark，在下半場出場。”
說到名字，歌手就聽過了，他連連應了幾聲：“我知道你們，我有一個親戚家的小孩就很喜歡你們。”
歌手又說：“你們既然在下半場出場的話，可以多休息一會兒。吃個晚飯都來得及，下半場應該是要等晚飯後才會輪到彩排了。”
歌手完全沒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什麽問題，而且實際上他確實沒什麽問題。
他今年都已經出道20多年了。Spark才出道5年多，對他來說本來就是小輩，這些人當他兒子都有餘地，還是愛豆，和他平時沒什麽交集。
他不認識多正常。
別說Spark了，就是現在當紅的流量演員他都不一定認識。
他還特地給了他們臺階下，說自己親戚家的小孩喜歡他們，也是給足了面子。
這件事本來就該到這裏為止，和樂融融地結束。
柯川溪在心裏翻了個大白眼，裝什麽大前輩的姿態，不就是年齡比他們大？
那還比他們死得早呢。
他倒是忘了自己剛才才用前輩的身份壓Miracle這回事了。
一直沒怎麽說話的洛潤河突然開口：“前輩，你要不要我們給你簽個名？這樣你可以送給你親戚家的小孩。”
另外三個人也沒有說什麽否決他說的話，直勾勾地盯著歌手看。
這話乍一聽沒什麽問題，聽起來也挺熱心的。但洛潤河把語氣的重心落在前面那句“簽個名”上，一下子化被動為主動，把他們淩駕在了歌手之上。
他們四個自以為把自己的惡意隱藏得很好，但今年都四十多，光混娛樂圈的時間就和這幾個人的年齡一樣大的歌手怎麽會聽不出來這裏的惡意。
這是在氣他們沒被自己認出來呢。
歌手的眉毛一挑，表情沒有冷，還笑得更燦爛了點，他這樣的老油條，是不會輕易情緒外洩的。
不過他的嘴巴可不會輕易放過他們。
他說：“不用了，小孩子變心得快。三分鐘熱度，前兩年他是喜歡你們，現在已經不喜歡了，現在喜歡Miracle了。”
果然他話音剛落。對面四個人的臉瞬間拉了下來。
歌手心裏好笑。
這種藝人，塌了也不可惜。
他回去就要給朋友發消息。
他也有機會要看現場直播咯。
他們這裏說著的時候，臺上的Miracle下來了。
歌手故意湊到他們面前，和他們打招呼：“你們這次可辛苦了，表演了三遍，累嗎？”
Miracle的人認出來了這位歌手，沒想到人家這麽客氣，還主動找他們搭話。
梁洲霽立刻客氣地回應：“還好，都是我我們應該的。”
歌手忍不住看了一眼沈芒岳。
這就是沈芒岳啊，長得蠻好的，不像是什麽玄學的存在啊。
沈芒岳以為歌手是在問他累不累，沈芒岳點了點頭：“累。”
歌手就哈哈大笑起來。
歌手點頭，讚同：“我看著都累。”
歌手又說：“雖然累，但我還有一件事情要麻煩你們。”
“我家裏有個親戚的小孩特別喜歡你們。你們能不能給他簽個名？”
沈芒岳：“當然好，這不累。”
歌手更開心了。
哎呀，沈芒岳這樣的，正常人怎麽會討厭他。
果然只有那種心思不正的才會覺得沈芒岳不好吧。
這樣的說話風格。喜歡勾心鬥角的有福了。
梁洲霽還說要說去休息室拿簽名專輯去，正好他們過來帶了幾本簽了名的專輯。
因為會有粉絲等在外面，所以他們原本是打算送給粉絲的，現在送一本給歌手也剛好。
歌手第三個上場，正好和他們去拿簽名專輯，拿完了回來繼續彩排。
他們一起一團和氣地走了。
留下Spark大眼瞪小眼。
柯川溪氣憤地說：“果然他們原本就是認識的！”
歌手是故意惡心他們給Miracle出氣呢。
其他人也認同。
宗望：“就讓他們得意吧，反正也得意不了太長時間了。像他們這樣的廢品，能紅一時都是燒高香了，肯定很快就糊了。”
大家讚同，並且感到了心裏安慰。
對，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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